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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珍日前在宁波“泛艺术空间”示范演奏。



“石上枯”唐朝古琴,现在宁波博物馆保存。



宁波女干部古琴班在演奏中。


楼伟华 张即/文 受访者供图


    相传,古琴的创制与中华文明之初传说中的帝王有关,《琴操》有“伏羲作琴”之说。《诗经》言:“我有嘉宾,鼓瑟鼓琴”。这说明古琴至少在周朝,便是一件在民间非常普遍、非常受人喜爱的乐器,在古代人们的认知度是相当广泛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古琴是中华传统文化流传的一个重要载体。


    其实,宁波跟古琴是很有渊源的。国内目前发现的历史上最早的古琴——唐代古琴,存世的只有12把,其中一把在宁波天一阁。新世纪开始,宁波音乐人渐渐注重古琴的传承,现在宁波古琴学社有30余家。现任中国古琴学会会长赵家珍是宁波人,前几天,她又来故乡祭祖和授课,为宁波古琴界带来了悠远而时尚的涟漪。


    宁波,唐代古琴传余韵


    2009年,爱好古琴的天一阁副馆长贺宇红,有一次对时任宁波市文联主席的傅丹说,天一阁仓库里有秦氏支祠后裔秦秉年先生捐赠的14把古琴,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请她去看看。为此,傅丹专门邀请著名古琴家杨青、著名斫琴家王鹏、古琴收藏家陶艺前来鉴定。三位专家认为:这是唐代和明朝的古琴,尤其是一把唐代古琴“石上枯”,令他们大为惊叹。


    “全国只有12把唐代古琴,宁波居然占其一,了不得。”王鹏欣喜地说。不久,天一阁请国内著名的古琴修复师,想尽办法修复了这些古琴。


    早在2007年夏,在宁波美术馆举办全省老干部书画展。曾任浙江省副省长的翟翕武,那时已经93岁的高龄了。他在开幕式上致辞,先用10来分钟时间介绍了老干部书画展的事情,随之却用半个多小时讲了古琴。当时,主办方的宁波市美术馆馆长韩利诚,向翟翕武介绍了站在他身边的宁波市文联主席傅丹,说傅丹是一位琵琶演奏家。翟翕武眼睛一亮说:“你要把宁波的古琴推广起来。”


    翟翕武的话,对傅丹的触动非常大。


    傅丹在以前也练习过古琴,不过没有花很大的精力去学。傅丹想,要推广古琴,首先自己要真正学会古琴,才能普及传播给大家。傅丹觉得,在宁波推广古琴,首先的切入点,应该让宁波的女干部学古琴,不光可以提高她们的素质和修养,还能引领民众学习古琴的热情。然后,傅丹去杭州拜访了“七老八十古琴班”的主教老师徐晓英。稍后,傅丹得知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在北京开办古琴速成班,由中国著名古琴家、音乐教育家杨青任主教老师。傅丹便和宁波市音协秘书长吴波一起,殷切地邀请她来宁波办班。应傅丹的邀请,杨青来到了宁波,趁着国庆假期,宁波市文联举办了首期女干部古琴培训班。3年内,杨青为宁波干部、群众、学生举办了7期古琴培训班。首批市局级以上的女干部培训班经过5天集训,学会了识谱,能完整地弹奏3首练习曲。


    在2009年“三八”妇女节文艺晚会上,首期培训班学员翁鲁敏、伊敏芳、顾卫卫、杨慧月、贺宇红、露露等30多位女干部,穿着大红汉服,上台表演了《秋风词》《仙翁操》《酒狂》,引起一片惊叹。


    随后,傅丹又特邀一批我国著名古琴家走进宁波讲学和展演。时任中国古琴学会会长、著名古琴演奏家龚一,著名古琴演奏家、教育家李祥霆等来宁波,参加了在天一阁举办的古琴雅集“天一夜宴”等活动。


    近年来,古琴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在宁波大地上生根、发芽、开花,芳香缕缕,还辐射到台州仙居、椒江、临海、三门等地,这被全国古琴界传为佳话。为此,中国古琴学会特聘傅丹为中国古琴学会顾问。


    宁波,出了一位古琴大师 


    日前,受傅丹和宁波市妇联主席顾卫卫的邀请,回乡探亲和授课的古琴大师赵家珍,来到了宁波中华文化促进会的艺术基地——泛艺术空间,举办了“东方意蕴”古琴雅集,赵家珍和她的学生以及宁波本土古琴家登台献艺。赵家珍对各位演奏的曲目进行了精准的点评。同时,她还为宁波古琴爱好者演奏了3首古琴曲。


    赵家珍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古琴艺术传承人,中央音乐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古琴学术委员会会长,是中国古琴界的领军人物。每年清明前,赵家珍都会回一趟宁海西店,到自己祖上的坟头添一捧新土。小时候,赵家珍在西店呆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便对音乐感兴趣,父亲也支持,让她去学小提琴。14岁那年,教小提琴的老师家来了一位先生,在听了赵家珍的小提琴演奏后,他说:“你可以试着学学古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赵家珍开始跟着这位先生学习古琴,这位先生便是古琴大师龚一。


    1980年,中央音乐学院招第一届古琴班学生,父亲鼓励赵家珍也去试试。到了考场,经过一番初试、笔试、文化课考试,一路下来,最后,赵家珍竟然顺利考取了。就这样,似乎是冥冥之中的轨迹,使赵家珍走上了专业的古琴演奏之路。


    在音乐学院完成了4年的学业后,赵家珍留校成了一名教授古琴的老师。从此后,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所音乐的摇篮。赵家珍早已名满天下,《纽约时报》评价她是“世界一流的演奏家”。对于宁波人来说,这是一位足以让我们感到自豪的“乡贤”。同样,对于赵家珍而言,她也非常在意自己血液里流淌的“宁波”那一部分元素。 


    宁波,古琴传承进行时


    古琴家杨青说:“傅丹老师有着琵琶演奏的基础,学古琴就能够触类旁通。其实,她现在已经是一位古琴演奏家了。不过,更可贵的是,她为中华民族的古老器乐的传承,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自从傅丹在宁波倡导古琴传承后,宁波的大街小巷,开办起了许多家古琴行和古琴培训机构。这当中,以宁波市歌舞团原先的笛子演奏员魏依娜的“抱一琴馆”为尤。


    魏依娜的正式学古琴,是在她大学毕业后开始的。2003年启蒙习琴于青年古琴家陈成勃先生,后师从于著名古琴演奏家龚一先生。


    由于对古琴的痴迷,魏依娜在宁波办起了“抱一琴馆”。魏依娜说,我们只弹琴,所以琴馆就叫抱一琴馆。“抱一”这两个字取自道教当中抱元守一。做很多事情其实都可以很简单,把一件事情做好做到极致,其他东西都会慢慢来的。在傅丹红红火火地开展“古琴推广活动”时,魏依娜无疑成为傅丹的好帮手。


    在赵家珍的家乡,她的学生吴晓灿成为弘琴馆宁海分馆馆主。这几年,吴晓灿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在了古琴的教学上。除了宁海,他在宁波的海曙、江东、江北,有着3个教学场所。每个礼拜,他的时间都被切割开来,一半放在宁波,一半放在宁海。2012年,吴晓灿成立了正学琴社。琴社成立后,经常举行各种雅集。


    宁波古琴传承首个倡导者傅丹认为:我们不但要注重琵琶的传承,使得宁波成为真正的“琵琶之乡”,同时,我们也要用真诚的心态,来推动宁波的古琴传承,陶冶情操。一方面,我们要严肃地传承,不能抱着玩一玩的好奇心;另外一方面,我们更应该推陈出新。在此基础上,挖掘和培养古琴演奏的人才,为国家输送优秀的古琴演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