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华:“你也可以是博物学家”

——博物学名家讲坛·第三讲


黄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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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现场


2022年3月22日下午,南方科技大学人文科学中心田松教授主持的博物学名家讲坛·第三讲在线上进行。这次的主讲人是张海华老师。张海华老师先后毕业于中山大学哲学系和复旦大学文学系,毕业后一直在《宁波晚报》社工作,现在是一名有着23年新闻从业经历的资深记者,也是有着17年自然探索经验的“博物玩家”。张老师说自己“有点儿不务正业”,几乎将所有业余时间都投入到了对野外自然的探索上。鸟类、蛙类、野花、昆虫,这些都是张老师喜欢“玩”的对象,自然摄影、野地录音、博物写作等则都是张老师的“玩法”。其实张海华老师所谓的“有点儿不务正业”恰恰很好地说明了这次讲座的主题——“你也可以是博物学家”。不一定非要有专业背景才能成为博物学家,更重要的是兴趣和热情,你要勇敢地迈出第一步。


有时候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对于博物之旅的开始至关重要。张海华老师说他就是被一群麻雀彻底改变了人生。他工作了六七年后,遭遇了瓶颈期。作为一名纸媒记者,虽然当年收入颇丰,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写着同质化的稿子,张老师对自己的前途感到非常迷茫。“幸好,一群麻雀出现了……”2005年二月份的一天傍晚,张老师去宁波市气象台采访,到那儿时看到气象台外面乌压压的全是麻雀。这让张老师忘了原本的工作,跳下他的自行车,拿着刚买的照相机拍麻雀去了。照片发在了第二天的《宁波晚报》上,而且还受到了摄影大师的表扬。这让刚开始学用数码相机的张老师很是兴奋。从那以后,张老师就慢慢喜欢上了拍鸟,并一直探索野生动植物至今。

这次讲座上,张老师分门别类依次向大家介绍了他自己拍摄的鸟类、蛙类、野花、昆虫。通过大量珍贵的照片、录音、视频,以及各种各样有趣的博物经历,让大家领略了自然的无限魅力和博物的无限乐趣。


一、“我和飞鸟有个约会”

自从遇到宁波市气象台附近的那群麻雀之后,张老师就渐渐成为了一名爱鸟、观鸟、拍鸟的“鸟人”。“加新”——增加新的观察到的鸟种记录,对于“鸟人”来说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目标。张老师以他自身的经历来告诉大家要有耐心。刚开始的时候往往只能看到一些比较常见的鸟,比如山麻雀、领雀嘴鹎、棕背伯劳、戴胜都是宁波比较常见的鸟,但是慢慢地就会有新的收获。2008年,张老师就在宁波发现了五个浙江鸟类新分布记录,分别是短尾鸦雀、遗鸥、斑背大尾莺、渔鸥、阔嘴鹬。此后,还拍到了若干浙江罕见记录,如白鹤、大火烈鸟和短尾贼鸥等。这些“加新”不仅是鸟种记录的增加,更是“鸟人”与鸟之间故事的延续。对遗鸥“心心念念,必有回响”,跟短尾贼鸥“飙车”,和白琵鹭在夕阳下“虚度时光”……各种妙趣横生的观鸟经历数不胜数。


对张海华老师来说,“加新”是一个有趣的目标,但不是最重要的目标,更重要的是对鸟类的生死存亡及其与栖息地之关系的关注。另外,张老师也很喜欢探究鸟名与古汉语之间的关系。以“翡翠”为例,现在我们一般都认为翡翠是一种玉,但从“翡翠”二字的偏旁部首可以看出,两个字里都有“羽”。张老师说其实原来古汉语里的“翡翠”指的是鸟而不是玉,直到几百年前才变成了玉。

(蓝翡翠)


盖将开物以成务,必先辨类而知名。——《御定广群芳谱》

没有叫做杂草的草,所有的草都是有名字的。——有川浩《植物图鉴》

博物,首先要知道“物”的名字。现在要认识各种鸟儿、昆虫、花草、野果等并非难事。张老师向大家推荐了“懂鸟”和“形色”微信小程序、“中国两栖类”网站、各地的“鸟会”等自然爱好者民间协会、以及各种图鉴,这些都能帮助大家更好地博物。


二、“我原本一无所知的蛙类”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到底是什么蛙呢?张海华老师对此感到很好奇,但刚开始几乎对蛙类一无所知,只知道蛤蟆与田鸡。大概在拍了六七年左右的鸟以后,张老师就差不多将宁波百分之九十的鸟都拍到了,于是就想出了一个“折腾自己”的新阵地——蛙类。当时还很少有两栖类相关的网站、找不到同好、也没有合适的图鉴,张老师唯一能得到的资料是通过朋友找到的宁波两栖动物的名录,其中只有十六、七种蛙类的名字,也没有任何描述,更没有图片。所以张老师就采用了最笨的方法,在夏天的晚上,戴上头灯,穿上高帮雨靴,做好安全防护工作,一个人进山,一条一条溪流去找,听蛙的叫声,找到以后借助手电筒/闪光灯拍下来。

张老师说他起初独自夜探的时候也很害怕。一个人进山,当你在山路上或溪流里蹲下来,全神贯注地拍蛙的时候,你会感到身后的黑暗无边无际、而且是有重量的,甚至有眼睛在窥视着你一样,让你觉得如芒在背。为了消解无边黑暗带来的恐惧,张老师曾发明了一个“妙招”——手电反向照射,就是准备不止一个手电筒,除了照亮前方,还拿一个很亮的手电筒把身后也照亮,将黑暗驱散之后心中的恐惧也就消失了。

通过这样独自夜探,在不同的季节里到不同的环境中去寻找蛙类,由近及远,探索不同地方的溪流与湿地。从最常见的泽陆蛙、金线侧褶蛙、黑斑侧褶蛙,到“蛙声十里出山泉”的武夷湍蛙、夏夜山中的“掌声”——布氏泛树蛙、会用超声波通讯的凹耳臭蛙、以济公活佛的道号命名的道济角蟾……张老师慢慢地对蛙类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


讲座中张老师不仅给大家看了各种蛙类的照片,听了多种不同的蛙声,还通过他拍摄的一段黑斑侧褶蛙求偶视频向大家展示了“青草池塘处处蛙”。视频中的池塘里起码有一两百只蛙,雄蛙为了求偶而不停地“斗歌”,甚至还会动武互相追逐,你来我往,都不甘示弱,热闹极了。

张老师建议大家“博物探索,乡土优先”。如果你能够把自己家乡的很多鸟类、两栖爬行动物、野花、野果、昆虫等都拍得比较齐全,然后建立一个数据库,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积累。这也是外地人很难做到的事情。另外,张老师也赞同中国著名野生动物摄影师奚志农所提倡的“用影像保护自然”。你的影像有可能触动身边的人,从而起到保护自然的作用。


三、“做个‘花痴’又如何?”

张老师说,比起植物,他还是对动物更加熟悉,不过他也很喜欢拍摄野花、野果。张老师首先通过一段小视频让大家了解单叶铁线莲。单叶铁线莲生长在溪流附近,盛开的花朵如小铃铛悬挂在藤上,因单叶对生,故名单叶铁线莲。在宁波,它的花期在一月下旬至二月,正是最冷时节,故俗名“雪里开”。为了御寒,其花蕊外围有很多绒毛。她的花很香,吸引着昆虫过来帮助传粉。

接着张老师如数家珍地向大家介绍了宁波的一些野生兰花。春兰曾经也被叫做“草兰”,很常见,但因被非法采挖而日益稀少;大花无柱兰只生长在湿漉漉岩壁上,基本上是浙江特有种;风兰白天没有任何香味,到了晚上就变得特别香,但现在已经慢慢地成为濒危植物了;宁波石豆兰是2014年林海伦在宁波四明山上发现的新种……基本上所有的兰花都至少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而有些人却每天到山里采挖兰花去市场上卖,每天获利上千元,这属于刑事犯罪。

(铁皮石斛)


作为一名“花痴”,张老师曾经冒着生命危险在二三十米高的绝壁边上拍摄一株铁皮石斛,踩在树上,左手抓着树,右手拿着相机,在接近盲拍的情况下拍了很久,才拍出了较好的照片。张老师也曾在阴暗的树林中慢慢地等待光线的移动,只为了让拍出来的钩距虾脊兰有更好的光影效果。也许正是因为这一份痴迷,张老师拍出来的植物照片都非常好,让人目不转睛,能够强烈地感受到它们的美丽与奇妙。


四、“虫虫的世界”

张老师说昆虫是他的下一个重点探索目标。从去年开始,张老师就准备好好地探索一下宁波本地的昆虫。

绰号“拦路虫”的中华虎甲、刚刚脱壳翅膀尚未变硬的蒙古寒蝉、翅膀上藏着名字秘密的箭环蝶、美丽但是有毒的虎斑蝶、振翅如蝶的黑丽翅蜻、在草叶间举行婚礼的东亚异痣蟌、吃了广斧螳的中华大刀螳……这些虫虫在张老师的镜头下都显得格外生动。

(东亚异痣蟌)


南科大罗翊原同学提问道,他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说母螳螂会吃掉自己的配偶,是否有哪种品种的螳螂确实有这样的情况,还是只是传闻呢?张老师说现实世界中真有这样的情况,但一般是在母螳螂极度饥饿的时候才会发生,概率很低。张颖栋同学说,很多昆虫容易因为人类的活动而受到惊吓,想请教张老师是如何拍到那些昆虫的珍贵照片的,拍照时是否需要一动不动坚持很久?张老师说每一个物种都有它的特性,比如说蛙类,你如果白天拍的话,它就很容易被惊动,但是晚上的时候情况就会大为改善。晚上的时候,绝大多数的蛙类,你都可以在它身边拍很长时间,只要你不去碰它,一般都不会跳走。

赵旻炅同学提问,夜晚上山会不会有很多蚊虫?如果提前喷洒一些驱蚊、驱虫的药水,会不会因此降低我们遇到野生动物的概率呢?张老师说根据他个人经验来看,应该是不会。张老师所拍摄的对象,比如蛇类、蛙类, 或者一些昆虫,大多都不会因为这个而有太大的影响。张老师也说到,他本人进山的时候是从来不喷驱蚊虫药水的,因为好像在山里很少碰到被蚊子咬的情况。倒是带着小朋友们在公园或湿地里夜观,家长有时候会给孩子们喷洒一些防蚊虫的药品,但事实上这对观察对象来说没有多大的妨碍,它们不会因为你喷了防蚊药而老远就跑走。


五、“做一个naturalist,辛苦并快乐着”

张老师通过几段视频跟大家分享了他经常去进行自然探索的宁波龙观乡外牌楼水库。秋天的时候,水边树木的叶子逐渐变得斑斓,那里有很多枫香树,变红的叶子在阳光下特别好看。乌桕也是一种特别适合观叶的树种,映着湖水,每一枚叶子都闪闪发亮。而最美的是水库末端的湿地,荻花成片开放,在风中轻轻舞动,正是古诗里“枫叶荻花秋瑟瑟”的景象。水鸟在一旁悠然游过,形成一幅恬静的画卷。张老师推荐道,那是一个秋日散心的好地方。

另外,张老师也通过视频让大家欣赏了他前不久刚去过的青海天峻县。那里牛羊成群,积雪未消,有非常壮观的石林景观。山中常可见到成群的野生岩羊,它们的体色跟地表颜色非常接近,秋冬季节以枯草为食。雄性的岩羊具有一对粗大的角,雌性岩羊的角则比较小。视频中有一只小岩羊和羊妈妈一起在碧蓝的天幕下静静地吃草,静谧又美好。它们在悬崖边缘行走时也稳稳当当,如履平地,真的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张老师目前去过两次青海,表示非常希望有机会再去青海这片美丽的土地。

在欣赏完宁波龙观外牌楼水库和青海天峻县的视频之后,张老师和同学们谈了谈他是怎么看周围的世界,以及他这样看世界的收获是什么。首先第一个要点就是“放低身段,平视万物”。张老师给大家看了一张他太太给他拍的照片,照片中的张老师戴着帽子、穿着高帮雨鞋,正拿着相机整个人趴在地上拍照,甚至都看不清张老师在拍的东西是什么。张老师说他当时在拍一种很低矮的植物,是一株只有几厘米高的兰花,也不起眼。但张老师就在那儿一直拍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才发现竟然有山蚂蝗在吸他的血,被吸到的那个地方血流不止。听起来有点儿吓人,但张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为了野花“五体投地”。张老师说有很多很漂亮的野花,你如果不注意,把它踩过去都有可能,但是当你蹲下身来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些花儿特别美,比如华东唐松草就像节日里的焰火一样。所以,要平视这个世界,你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张海华老师为野花“五体投地”)


接着张老师给大家听了一段清脆悦耳的鸟儿叫声,说到现在我国国内做自然影像的人非常多,而且越来越多,但是做自然录音或野地录音的目前还很少。鸟儿一般在清晨的时候叫的最欢快,张老师建议大家不妨做一个“等鸟儿起床的人”,有意地去感受一下身边的自然,闭上眼睛去倾听天籁,感觉会很好。

张老师说通过博物观察、自然摄影,我们可以重建人与自然的联系。张老师坦言道,一开始他去拍鸟,纯粹是为了爱好而爱好,只是想要拍到好照片,很激动地想要不断“加新”再“加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就有了不同的感受。现在很大意义上说,我们人与自然是割裂的,这会导致很多问题。人是自然之子,在大自然中,人们也许在名利上无所得,但却能收获很多快乐,也能慢慢地学会跟这个世界友好相处。现在有不少人很难和世界和解,觉得生活得很痛苦。张老师说,人生活在世上总会有各种烦恼,他也会有烦恼,但是每当觉得很烦恼的时候,他会独自到大自然中去,在森林里或者在溪流边待上半天,这样回家时就又满血复活了。和大自然之间的相处让张老师觉得很幸福。在大自然中待的时间长了,慢慢地就会受到熏陶,很多负面情绪也会慢慢地被溶解掉。

张老师说他也比较“社恐”,不喜欢社交,但是拍摄自然的时候就不“社恐”了,因为大自然教给他的实在太多了。即便只是拍一朵花、或拍一只蛙,张老师也总能从中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丰富与深邃。张老师说当他仔细地观察蛙的眼睛时,感觉就像在它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整个星空,特别神奇。一只小鸟,一朵野花,教给我们的比一本书还多。我们应当永远保持好奇心,永远知道自己的不足,永远谦逊好学。

关于博物的收获,张老师还说道,“每个人都可能从博物观察中获得跨界的灵感”。不同学术背景、不同职业背景、不同兴趣爱好、不同个性习惯的人,都可能会有不同的感受。就张老师个人而言,博物观察最美好的地方就是让自然与文学相遇。张老师本科时在中山大学哲学系学哲学,研究生阶段在复旦大学中文系学古典美学,当时张老师不清楚学哲学、美学有什么用,后来毕业了当记者也没有感受到哲学和美学有多么大的帮助。但是当张老师进入自然观察和博物写作之后,回过头再看,就觉得当时学的哲学、古典美学对他的帮助极大,因为这些主要是一种思维的方式,能够让他更好地感受自然万物、分享自然之美。

张老师希望能传达自然之美给更多的人们,坚持用自然文学记录乡土之美,不仅在《宁波晚报》副刊博物专栏上发表了约200篇文章,也出版了《云中的风铃》《夜遇记》《诗经飞鸟》、《东钱湖自然笔记》、《神奇鸟类在哪里》等若干博物著作,还曾和女儿合作在国家级青少年科普杂志《知识就是力量》上做了两年的自然笔记专栏。张老师撰写博物类的小短文,他女儿则画了很多相应的惟妙惟肖的水彩画。张老师说他女儿也没有专门去学过绘画,只是因为从小就经常和张老师一起去野外感受自然,这些画都是因为她自己喜欢,自然而然地画出来的。这也再次说明了只要热爱,你也可以是博物学家。


“凡所经历,皆是故事”,张老师认为博物观察也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写作。现在很多孩子被“关”在家里、教室里、培训班里,几乎没有机会去看看周围的世界,也没能感受自然,导致写出来的文章往往“一没情节,二没情感”、“干巴巴的,没料”。张老师说如果孩子们能够多年如一日地进行自然观察,就会有较深的情感和较细的感受,哪怕只是平铺直叙地写下来,不需要什么文学技巧,也会是很好的文章。

张老师和大家分享了他进行跨界写作的尝试,也就是已经出版了的《诗经飞鸟》一书。《诗经》三百零五篇,号称“诗三百”,这里面都有什么鸟呢?这是让张老师感到好奇的一个问题。于是张老师就一遍又一遍地翻阅《诗经》,发现里面涉及的植物约140种,动物110多种,提到鸟儿的地方约80处,实际提到的鸟儿至少33种(类)。能否将《诗经》中的博物题材跟现实中的自然观察相结合?张老师花了五年时间将这样的一个想法变成了《诗经飞鸟》这一本书。《诗经》的年代距离现在两三千年,要怎么分辨其中提到的鸟是如今鸟类分类系统中的哪一种鸟呢?张老师说就当是一个“打一鸟名”的谜语,也就是将《诗经》中的原文当作谜面,打一鸟名,来研究其中所提到的各种飞鸟。比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这几句是谜面。由谜面可知:一,这鸟必须在周南一带有分布;二,黄河中的沙洲适合它栖息,同时适合荇菜生长;三,鸟叫声如同“关关”;四,其叫声能让人产生求偶的联想——换句话说,鸟这么叫,本身是为了求偶。符合这四条的,谜底就基本可以揭晓了,白胸苦恶鸟和东方大苇莺都很吻合谜面所给出的信息。

(左:白胸苦恶鸟    右:东方大苇莺)


讲座接近尾声时,张老师引用了刘华杰老师常说的一句话——“浮生常博物,记得去看花”。张老师说“看花是种世界观”,看花看鸟看虫,足以使人忘忧。从书到自然,从自然再到书,一来一回之间,你会有很不一样的感受。张老师再次通过一段视频让大家欣赏了四明山顶上的杜鹃。盛开的满树繁花灿若云锦,因此叫做“云锦杜鹃”。她的花蕾为紫红色,绽放后花瓣为粉红色或白色而略带红晕。阳光下,花朵尤其显得娇艳,花瓣有着晶莹剔透的质感。昆虫在花丛中忙碌着,采蜜的同时也为花儿授粉。附近还有马银花、映山红等其他许多花儿。张老师言道,山中赏野花,听鸟鸣,实为人生乐事。

在讲座的最后,张老师送给大家一句话——“愿我们:爱乡土,爱自然,爱自由。”如果我们能够扎根于乡土,观察这个世界,享受自己的自由,或许我们能改变世界一点点,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一点点。同学们积极地向张老师请教了动植物习性特点、自然摄影技巧、博物观察经验、同好交流途径、相关入门书籍等多方面的问题,张老师都耐心热情地一一回应和解答。这次讲座的主题是“你也可以是博物学家”,张老师强调,这里的“你”完全可以是零背景知识。即便你的专业、职业看起来跟博物毫无关系,只要你进入到博物学中,主动去学,主动去找,慢慢地就会有很大收获。


(文中图片均来自张海华老师讲座PPT。本文经张海华老师审阅并授权发表)

编辑:朱玥澄


转自: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U1MDA3ODU5NQ==&mid=2247490287&idx=1&sn=ccd0c15a5cd3eef0af96c39fe5c25dc0&chksm=fba74b03ccd0c215c4a5ea1130e0216cf88c2d192255f73b8563f8ff67d48a2fef4d7ad48c96&scene=27